《少司命》 十
部分参考原文第九章
【蹇离】
祭祀后不到半月，蹇宾刚刚踏入大殿，就见群臣立于两边，交头接耳，窃窃私语。忽听旁边内侍大声道:“君上到！”
群臣赶忙列队站直，却见蹇宾走上上位，满面笑意。
若木华待蹇宾落坐后出列，笑得满脸褶子:“禀君上，半月前的祭祀已有成效！臣下昨夜夜观星相，见我天玑命星大放异彩，光华直逼中垣！”
蹇宾挑眉问道：“此天象是何征兆？”
若木华垂首：“此乃上上大吉之兆，君上天命所归，该当立国称王。”
群臣仿佛被国师的话惊呆，一时间大殿里十分安静。
慕容离站在若木华后面，听着那话不由好笑。半月前的祭祀？半月前的天象还是若木华胡扯出来的，让自己在祭祀台上念了几句颂词，然后就有“上上大吉之兆”了，这谎圆得倒是不错！
立国之事到底是定下了，若木华从大司命升任国师，慕容离也因着那次祭祀升了少司命，他这才知道原来他师傅还有这层考虑，果然是长远。
后蹇宾又提起天璇刺杀一事，众人商量着领兵之人。若木华却提出先发布国书以为拖延。
蹇宾微微眯眼，上上下下将若木华打量了几遍，才再说道:“国师说得也有理，不过，距离庆典尚有些时日，本王还得派一将才驻守边境。总不能立国未成，即遭他国兵临城下的窘境吧？那可是要贻笑天下的。”
若木华眼见不能再跟蹇宾打哈哈了，连忙做出顿悟状，严肃的说：“王上圣明，以微臣之见，王上的近卫齐之侃，隐隐有为将之风，想来，可堪此重任。”
“可堪此重任？”蹇宾反问了一句。
若木华重重的将头一点，斩钉截铁的吐出“可堪”二字。
两人周旋时，慕容离的目光已经瞟到了雕像齐之侃身上。两人对上了眼，慕容离心领神会地看他一眼，知道他为将领兵之事很快就会定下。齐之侃却微微蹙眉，慕容离看出他心中不安，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。
说起这两个人的相识，还要回到半月之前。
半月前，若木华府上又迎来了他们圣明的君上。连家仆都不禁感叹:君上现在来的次数，比以前几年合起来的次数还多啊！
不过蹇宾这次还把齐之侃带来了，蹇宾跟若木华寒暄了几句，就带着齐之侃去了慕容离的小竹园子。已是初春，竹园里的小草儿恢复了生机，小溪边的柳树也抽了新芽，那一片竹林更是苍翠，环绕着清晨的雾气，恍如仙境。
蹇宾刚过了兰桥，坐在外面烧水的黑衣小子就放下蒲扇，掉头跑了回去。蹇宾一皱眉，有些疑惑地看向身后的齐之侃。齐之侃第一次到此，自然也是不知，只能带着点歉意地看着君上摇头。两人就这么在兰桥上止了步。
很快，那小子又匆匆跑了回来，只是一脸的风轻云淡让人看不出他是跑了一趟的人。他上前，看看蹇宾，看看齐之侃，才抱拳道:“君上见谅，主子说了，只让齐侍卫进。”
“小齐？”蹇宾侧头，这又是什么道理？
“正是。齐侍卫，请吧。”他给齐之侃让了开了一条道。
齐之侃向后看了一眼蹇宾，征求意见。蹇宾无奈摇了摇头:“既然他只让你去，你便去吧，记着别把他的话放心上。”
“属下知道。”齐之侃顺着黑衣小伙的手往前走，却发现他并不准备引路，他看出齐之侃疑惑，道:“小的还要给主子烧水。 ”
齐之侃点点头，向着里面去。蹇宾还是站在兰桥之上。兰桥的确是兰桥，在那竹栅栏的缝隙之间，每隔两个就有一盆兰花，有的都长到了竹子上。
齐之侃走了一段，已经看到了那个小阁楼，隐在竹林之后，红墙黑瓦，透着春初的些些湿气。
“齐之侃，这里。”
那是个清润好听的声音，齐之侃在蹇宾寝宫是听过一次的，是那种听了，就忘不了的声音。
齐之侃循声望去，见右手边不远处摆着一张美人榻，边上还临时放了一张长桌，上面布放了几盘春季盛产的果子。一双纤细的手在瓷盘里摸了一颗乳白果肉，白色的宽袖扫落了旁边的一粒青梅。
他缓步上前，在一尺之外站住，行了礼:“慕容大人。”
“诶，你到啦？”慕容离从榻上坐起来，冲他招了招手，“不必多礼，过来吧。”
齐之侃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过去了。慕容离是很有活力的，那双灵动的眼里看得出来，不禁让齐之侃想到自己还在山间时的样子。而这充满着清新，静谧的竹林，也仿佛是与世隔绝一般，影响着他的心。
“你也一起坐。”慕容离扯着他的袖子，拉着他坐下，然后从盘子里捻了一颗青梅给他，眨了眨眼，“我这儿没什么规矩的，吃。”
齐之侃把梅子捏在掌心，显得局促。慕容离却一颗颗地摸那山竹肉吃。
“你叫齐之侃？”齐之侃点点头，“君上唤你小齐，那我叫你什么？叫名字的话，好像太生疏了。你多大了？”
齐之侃摸摸剑柄，道:“二十。”
“那你比我大。叫……侃哥哥？”齐之侃倏地直起脖子，不等他开口，慕容离全身一抖，就自己摇着头否定了，“我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……要不，齐大哥？嗯，这样的话不会太过疏离，也不过分亲密，就这样，可以吗？”
齐之侃点头。
“齐大哥，这些果子都是园子里新摘的，你尝尝。”慕容离拿了几颗李子给他，“书上说李子不能多食，不是我小气。”
接下来，两人几乎没有对话，只是吃着那盘子里的小果子。当然，慕容离在齐之侃掏出那白虎佩的时候，还是僵硬了一下，退了回去。
“自己的歉，自然要自己道，齐大哥替他道歉算什么？”
“你们以为呢？”
见若木华都已回答得那样干脆了，其余等便也纷纷开口道：“可堪、可堪！”
蹇宾注意到慕容离和齐之侃之间的交流，还有慕容离腰间系着那枚白虎佩，又听着众臣之话，露出了浅淡的笑意，语气里颇有些志得意满:“既是国师与诸位大人的高见，那就把拜将的事，也一并办了吧！”
齐之侃急忙开口道：“君上？”
而若木华不待齐之侃说出推辞的话语，连道：“吾王圣明！”
其余诸人也是连连附和:“王上圣明！”
注:山竹有助于病后恢复，国师大人对我们离离贼好！
改了个小齐的年龄，不小心打错了，二十二岁是煎饼啊！我们小齐才二十岁咧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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