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故人归》 17
【仲离】
“决定好了？”
“嗯。”慕容离点点头，把自己的衣服整齐地叠好，呼出一口气坐在床上，“怎么还看着我，不收东西？”
“昨晚收好了。”仲堃仪看一眼慕容离那一沓衣服，“子衍去雇车了，我们是午饭后走，还是——”
“等他回来就走吧。”慕容离想了想，又道，“让他们准备些甜点，以后，可能都吃不到了。”
“有什么吃不到的？让子恒来买就是，或是买本食谱回去，让他照着做。”
慕容离投给他一个白眼:“仲君，我真怀疑子恒到底是你的徒弟，还是不要工钱的厨师。”
“或许，两者皆有吧。”
“先生，有贵客！”子衍突然进了门，见两人在说话，往门外退了一步，“先生，陛下、”
仲堃仪皱眉:“陛下亲自来的？”
“不是，陛下让嘉成郡侯来的。先生，请吗？”
慕容离已经束了发过来，向子衍道:“请。”
子衍看向仲堃仪，仲堃仪点了点头，他便出去请人了。仲堃仪看着子衍的背影:“慕容离 ，你真要见他？”
“当初是莫澜将我带来天权，我才得以有栖身之处。大战开始前，他去了海外游玩。恐怕现在只有他，是未变的那个人了吧……”慕容离捏了捏鼻梁，在仲堃仪对面坐下，“仲君先出去吧？”
“好，仲某出去。”仲堃仪一脸无奈地给他把茶水倒好，“此茶性寒，左右也要回去了，先将就一下，你少喝两口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仲堃仪起身，正好看见莫澜从外面探出个头来，笑道:“莫郡侯怎么不进去？仲某还有些事要安排，慕容公子在里面等着了。”
莫澜拍拍袖子，跟仲堃仪笑了笑，扬头进去，把门关上了。
慕容离好笑地看着，莫澜果然还是没变:“莫郡侯，请。”
莫澜关门后，小跑几步坐下，看见慕容离刚理好的东西:“阿离真要走了？”
慕容离点头。
“那阿离，还回来吗？”
“也许吧。”
“阿离，我知道王上这次是犯了浑不信你，可是王上现在，是真心想留你的。”莫澜直奔主题。
“错不在他。莫郡侯，那些事都过去了，我现在，想去尝试新的生活。那种感觉，就像莫郡侯出海前那样。”慕容离浅淡一笑。
“阿离——”莫澜明白的，他劝不回这个人了。于他，慕容离始终只是那个红衣箫师，是天上的谪仙，如今俗世之事已了，又怎会留恋？“阿离，我懂。其实，王上此次只是让我来送些东西给你。阿离莫推辞！”
你怎么就知道我要推辞呢……
“只是些衣物用品，是阿离以前在向煦台时用的，王上怕阿离在外用不惯，让我送来。还有我从琉球国带回的特产，阿离也一并带了去吧？”
“莫郡侯好意，慕容却之不恭。此物，还请莫郡侯收下，权当留个念想了。”
莫澜把画轴展开，忍不住“噗嗤”笑了出来:“这是阿离画的？”
慕容离抿着嘴点点头，也是一副要笑出来的样子。
莫澜出来时，仲堃仪就像算好时间一样出现在门口:“慕容离，都准备好了，礼也帮你搬上马车了，可以出发了。”
“莫澜，保重。”
“阿离也是，告辞。”
“你们说了什么？怎么一出来就是两副神清气爽的样子？”
“我们——说了不能让你知道的事情！”
慕容离抱着自己的一堆衣服爬上了马车，留下仲堃仪黑着脸站在那儿，对莫澜的马车发出了死亡的凝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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