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少司命》 十八
预警:本章的煎饼只出现在台词里……
我终于又可以正常更新了哈哈哈哈哈
【蹇离】
“见到齐之侃了？”
慕容离点点头，抿着唇瓣，那张好看的脸隐在精致的面具之后。
若木华斟好了茶，终于看向他:“把面具摘下吧，这是在家里，又不是在外面。”
慕容离抬首，奇怪地看了一眼若木华，‘这是在家里，又不是在外面。’所以这个意思是，把他叫来并不是要兴师问罪，因为之前的事找他算账？慕容离微微松了口气，解下后面的黑丝带，把面具拿在手里。
“消息说他晚上才回来，为师还以为你今日准备像上次那样住在宫里了。”若木华话中有话，上次因为在宫里待得太晚，慕容离就在宫中留宿了，他花了好大功夫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压了下来。
“上次是意外。”慕容离轻声说了一句，“今日只说了几句话，看时间晚了，他便送我回来了。”
若木华摸摸花白胡子:“齐之侃送你回来的？你们一个在宫里等了一天，一个又特意送另一个回家，关系还真是不错。”
“我们年纪相仿，聊得来些实属正常。”慕容离低着头，他这次真是有点摸不清若木华的心思了。自己回来这么晚，他就等到这么晚，还问一些回答这么明显的问题。
“你这箫，又是哪里来的？早前没见过啊——”若木华的视线放到他左手持着的白玉箫上，打量的眼神有些犀利。
“是齐大哥带回来的。”慕容离瞥了一眼玉箫，虽然跟公孙钤的事已经同蹇宾挑明，但是他不确定这箫的事情要不要告诉若木华。不管他是否刨根问底，这个回答都是无碍的。
“那个憨憨的齐之侃？他一个山野村夫，还能想到这些？”若木华对上慕容离的视线，分明是在告诉他，自己已经知道原委。
慕容离现下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，几乎跟那日在朝上一样了。
房内烛火明明灭灭，被缝隙里挤进来的几缕细风吹得左右摇曳。一盏快燃完的蜡烛熄了，化了一缕青烟缓缓上升。
“是天璇副相公孙钤，托齐大哥带回的。”
“舍得说实话了？这中间还有一个仲堃仪，可是？”
“是。”慕容离这会儿也想好了，他也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，不过是至交给自己带了礼物罢了，有什么不能说的？“仲堃仪与公孙是好友，他又恰好要与齐大哥商量通商之事，才托他转交。”
“你们倒都真是来往密切，那日的信，也是公孙钤给你的？”
“嗯。”慕容离捏着衣摆跪下，脊背却依旧挺直，眼神不卑不亢，“如师傅所说，通商利于各国交往，于我天玑百利无害。若师傅觉得我私下与他国往来，要打要罚，悉听尊便。”
若木华眼神一凛，眉毛一绞，那眉间的皱纹更加明显。他摇着头叹了口气，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瘦削的肩:“你还是第一次给为师下跪，没想到竟是为了他人之事。”
“此事并非完全与我无关，怎算他人之事？”慕容离抬起头与他对视，“徒儿并非不分公私之人，我们私下来往皆是好友之间嘘寒问暖。即便有关国事，我也报与王上，故不觉得自己有错。”
“既不觉得自己有错，又为何要讨罚？”
“一日为师，终身为父，师傅待我好我都知道。”慕容离缓缓低下头，“我不认为有错，兴许师傅知道，所以师傅要罚，徒儿不敢多言。”
“好了，也没说要罚你，地上凉，起来吧。”若木华拉着他右臂，他便顺着站起来，“为师只是多问了两句，何必当真？今日确是不早了，去歇着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等等。”慕容离才走到门口就被叫住了，“明日你不用去上朝了，今儿回来这么晚，难免被有心人利用，不定明日朝上会有人说什么。为师虽势大，但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，不能永远这么护着你，知道吗？”
师傅。慕容离缓缓转过身，嘴角上扬，一双微眯的凤眼如波，在烛光下熠熠生辉:“徒儿明白，谢谢师傅。”
隔日，晨光微熙，慕容离就从睡梦中醒来了。方夜和庚辰是若木华给他的人，但是也都有自己的房间，辰时才会过来伺候。慕容离突然想到，不久前蹇宾才把燕十八派给自己，就隔着纱帘，试探着唤了一声。
结果燕十八当真一瞬间就出现在床前，要不是他反应慢一点，大概得吓得从床上跳下来。他看着燕十八冲自己拱拱手，问道:“主子有事要吩咐十八吗？”
“没有，只是醒早了，叫叫你。”葱玉的指尖从里面伸出，慕容离轻轻撩开床帘，起身坐在床沿上，白色寝衣的衣领因为睡了一夜有些歪斜，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胸膛，还有——锁骨……
燕十八红着脸撇过头:“主子，更衣吗？”
“哦，我自己来就好。”慕容离赤足走到那面全身的檀木雕花铜镜前，看着里面的自己，拉了拉衣领，把衣架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，边道，“你昨晚睡了吗？还是醒得早？怎么一叫就到。”
“属下是暗卫，自小接受的训练就是不能进入深度睡眠，主子随叫就要随到。我们是自幼练习听力的。”
“平日在王上那儿，见你总是没个正形，现在看来倒还好。”慕容离从匣子里取出一条腰带，对着铜镜比了比，“来帮一下忙。”
燕十八乖乖走过去，从他手里接过腰带，穿到前面，又拿着两头绕到腰后，系了一个蝴蝶结，透过铜镜看着长发披散的慕容离:“其实，我大多时候还是个正经人嘿嘿——”
“跟着我，这么高兴啊？”慕容离转身，拍拍他的肩膀，坐到妆台前，打开梳妆盒的小侧门，里面摆了不少玉簪，还有一只刻花的木簪。
“你比王上有趣啊！”燕十八笑着道，然后指指那支木簪，“今日不出门，这个好。”
“你怎知我不出去？”
“昨晚国师不是说让你在家吗？离主子，今日就在家待着吧——”燕十八讨好地看着他。
“也好。”慕容离把梳子给他，他就乖乖地给他梳头了，“今日你便与庚辰方夜熟悉熟悉，以后都是要在一处的。对了，晚些把这个送去给王上。”
慕容离从一抽屉里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，又道:“你进宫，应该不会被发现。”
“嘁，不是应该，肯定。”燕十八撅着嘴说道，“自己不去，就让我去，你这信何时写的，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“燕十八，我觉得你应该重新去学学做暗卫的规矩了。”看到身后的燕十八一脸受伤的样子，他只好给他顺毛，没办法，他是蹇宾给自己的人，“我逗你的，别不高兴。你这样挺好的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我好了。”
“说你胖还喘上了。”慕容离轻笑了笑，发现他已经给自己把头发弄好了，“十八，你手很巧啊。”
“我练过。”
“暗卫还要学这个？真不容易。”慕容离叹着气摇头，“放心，跟着我没规矩，主子会对你好的。”
燕十八弯着那张天生的笑唇:“主子，你现在很像江湖侠客。”
“浑说。若是把这些话告诉王上，说不定他就把你收回去了，你就真要回炉再造了。”
“主子一句话不离王上。”燕十八把梳子往桌上一放。
慕容离看着消失在镜子里的人，摸摸束好的发:“一句话不离吗？我怎么不觉得？至少，也是三句话不离才对……”
煎饼:阿离三句话不离本王也很好啊！要是真的一句话不离，那本王更高兴！
阿离:想得美，guin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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