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少司命》 四
【蹇离】
若宅
慕容离回来之后，整个府上的人都松了一口气。若木华第一次在府里发这么大的火，说实话他们有些接受不来。在大司命府上做事，虽也要事事小心谨慎，但因为大司命不怎么管他们，他们也就不用像别的大人府中的仆人一样战战兢兢。
“公子，公子可算是回来了，方才大司命发了一通火，你还是去看看吧！”
慕容离便任着那人把自己领到了若木华住处，然后他敲了敲门，恭敬道:“老爷，慕容公子回来了，小的已经将人带来了。”
“下去吧。”若木华疲累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，“离儿，进来。”
慕容离并不习惯他这样称呼自己，这个名字，只有父亲和师傅叫过。不过他现在寄人篱下，那人也算是他师傅，亦不好推辞，只得默默应了。
仆人帮他推开门，他进去后，那人就把门关上退下了。若木华的府训很好，至少下人不会因为好奇而在主人房门口逗留。
慕容离绕进内间，他是第二次来这儿，但已经熟记下了这里的装饰摆设。他的记性一向不错，不过时间长了就会忘。
若木华披着一件衣服坐在榻上，招手示意他过去，没有抬头:“今日，去哪儿了？”
他脸上难得的乖巧:“出去转了转。”
“只是转转？”若木华倒了两杯茶，抬手递一杯给他。
慕容离接过了，嘬了一小口:“是。”
“可有发生什么事？”若木华说这话时看了他两眼，徒弟长得太好看，弄得他总是放心不下。他是真的拿他当徒弟了。
“没有。戴了覆面。”慕容离从袖袋里取出一个银制面具，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。
“嗯，那就好。”若木华看了看，总算放了心，喝了口茶，“坐吧。在外面玩了一天，累吗？”
口气就像父亲一样。慕容离皱着眉坐下，以前，父亲也总会在自己回来时问上一句“累吗”。男人大概都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爱和关心，不过只是这两个字，他是能感觉到父亲对他的感情的。
“让您担心了。不累。”
“你以后还是尽量少出门，免得他人觊觎。”若木华给他添了茶。
慕容离道了谢，低下头喝茶。
“你年纪还小，不知人心险恶。戴上这覆面老夫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慕容离拿起刚放下的覆面，熟练地戴上。
若木华再次紧皱眉头。
慕容离戴着这覆面太好看。简直不似凡人。他本以为这张脸遮着兴许好些，现在想来还是想得太简单了。那覆面只能遮住半张脸，银色的，反而突出了他白皙的脸，和水润的薄唇。那双凤眼从覆面后露出来，竟是比平日更加勾人。
“好了，取下吧。”
慕容离照做。看着若木华的表情，也不由自主地蹙眉。最近怎么会喜欢皱眉了呢？对了，那个天玑侯也喜欢皱眉的，动不动就皱眉，一点也不可爱。不过笑起来还挺好看。
“以后，还是听老夫的，少出门吧。”若木华摸摸冰凉的覆面，“我会让人重新给你打造一副面具，这张脸，还是遮得严实点好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，叫声师傅我听听。”若木华没有子嗣，倒是希望有个小辈陪陪自己。
人到了一定的年纪，心里就莫名觉得寂寞，想有个人陪着。慕容离虽然性子不大讨喜，但是他第一个徒弟，恐怕也是最后一个了。
“怎么，老夫做不上你的师傅？”
“不是。”慕容离下意识地抿嘴，“我，有师傅的。他教我箫艺。”
“无妨，这不冲突。你叫一声。”
慕容离纠结了一会儿。若木华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期待，慕容离无意中瞥到了。若木华在天玑也历经两朝，五十几岁的人，眼尾已经有了皱纹。和父亲一样。只是父亲比他又年长几岁。
他心软了。
他慕容离并非是冷心冷情的人，只是拿这个当作保护自己的面具。也许，他没有他想的那么讨厌，只是自己一开始就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的缘故。可是，他现在好像只是一个寂寞的人，需要人陪的老人。
“师傅。”
第三日朝堂上，若木华将慕容离带至殿外。朝会开始不久，慕容离就被请进去。蹇宾不过问了几个问题，他简单答了，也没有被为难。
蹇宾只说他确实资质甚高，气质脱俗，完全看不出两人见过面。若木华又配合着说了不少好话，慕容离便顺利地成了天玑的少祭司。
朝会后，慕容离再次被蹇宾留下，若木华不放心地拉着他去一边，嘱咐了半天才离开，还把贴身的仆人留给他，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。
“大司命，对你很好？”蹇宾蹙眉看他。
果然是很喜欢皱眉头的人，慕容离默默吐槽。大概是先前的祈祷灵验了，阿煦真的把运气分给他，所以他的日子才过得这么顺畅吧？
慕容离取下若木华特意命人打造的面具放在一边，道:“是的。”
蹇宾看了眼面具，拿过去。那面具半边是纯银制，另半边嵌了两粒红玉石，细看竟是只狐狸的眼睛:“他倒是有心，知道你这张脸见不得人。”
“我这般见不得人，君上还要我做什么？”慕容离不吃他那套，顾自喝茶。
“你这嘴真是不饶人。”蹇宾亲自给他续上茶，“那事，考虑得如何？”
“大司命，待我很好。”
他总是这样，谁对他好一点，就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对人家。他不是很喜欢若木华，但他对自己的好是真的，所以就算不涌泉相报，也绝不会做对他不好的事。如果真的帮了蹇宾，若木华哪天知道了，说不定会很失望的。
“本侯知道。我让你帮我看着他，并非要做对他不利之事。只是想知道他做了些什么。”
“这些，你的暗卫也可以做到。”
“总有些事，是他们难以查探到的。所以本侯才需要在他身边放一个人，思来想去，只有你最合适。”蹇宾顿了顿，“他很信任你，这么些年，本侯很少看到他这么信一个人。绝对不只是因为你的容貌。”
“君上一开始关注我，恐怕也是因为这张脸吧？”
“慕容公子，这些不重要。本侯只要你一句话，你是愿意，还是不愿意。若是不愿，你的前途也就是这样了。”
慕容离轻笑，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:“我本就不是因为贪图利益而答应，又怎会在乎以后怎样？实在不成，我还能回去继续做我的乐师。”
“那你，给本侯一个准话。”
“只要不威胁到大司命的利益，我自然可以答应。”
蹇宾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，然后被慕容离很快浇灭:“先说好，我只给你提供消息，其他事与我无关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蹇宾再次满意地勾起嘴角，“你的任务只是这样，多的本侯自会让他人去做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在下就先告退了。”慕容离起身，向他微微施礼，转身离开。
“听闻慕容公子有一好友，自小一起长大，现在钧天任职？”
慕容离心下一颤:“君上此话何意？”
“你这般聪慧，自己想想吧。”
问:离哥最后到底是帮师傅，还是帮老公嘞？
答:不造~~
补个年龄设定吧
蹇宾:22
阿离:16
小齐:20
现在裘振同学已经在啟昆帝那儿待了一年多了，小齐也铸剑铸了一段时间了，所以大概没几章，时间线就会跟原著走到一起咧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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