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吃等死的南柯

致力于让阿离成为团宠~

《少司命》 三



【蹇离】



夜,蹇宾已经褪了衣衫,准备就寝。那侍卫又潜入宫中。蹇宾下意识地拉了拉衣领,看了他一眼。

“君上,大司命欲以星象做文章,促您早封慕容离为少祭司。”他沉声禀告,整个过程没有抬一下头。

“星象?这大司命倒是无趣,每次都用这等借口。”蹇宾不大满意地揪了揪帐上的穗子,“无妨,这事总会成的。你继续去盯着就是。”

“是。”

空荡荡的寝宫,又只剩他一人了。无数人向往那个最高的位置,想做那天下共主,掌握所有人的命运。却只有身在其位,才知其中辛酸。

他又想起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边,步步在意分寸的白袍少年。他的笑总是那么干净,干净得让他嫉妒。因为他得不到,所以想护着他永远纯洁,可是自从跟他入宫,那人便没有真心笑过。

他很怀念在山中小屋的那段时光,无需勾心斗角,步步谨慎。那时,他还是个不知世事的毛头小子,他一笑,自己也忍不住想笑一笑。

也许他不想再回来了。如果是自己,也不会想回到这个狼窝里。也罢,他开心就好。


朝堂上,众臣分站两排,蹇宾落座后,若木华便迫不及待出列:“禀君上,昨日臣夜观天象,见西宫天矢星呈现黄光。此乃吉兆啊!”

蹇宾侧首:“哦?此兆指向何事?”

“君上可还记得老臣前两日提起的那位箫师?”蹇宾点头,若木华接着说,“此兆正指此人。此人方现身天玑,天矢星便直指大吉,足证此人定可造福天玑啊!”

蹇宾微微皱起眉,看向若木华,“大司命之意,是本侯无能,还要靠一个小小箫师,才能造福天玑万民?”

“君上,老臣并非此意啊!”若木华急言,向前一步,拱手道,“君上请息怒。老臣只是代转天意,并非指责君上无用。君上,老臣以为,封此子为少祭司,如此更能加深天玑,及君上之福泽,何乐而不为呢?”

下面众臣开始窃窃私语。蹇宾一勾嘴角,扫视一圈后,目光落回若木华身上:“既然大司命这般看好他,明日早朝便将他带来吧。恰好本侯对他,也甚感兴趣。”

“是,君上。”


下朝后,蹇宾头一次没有回书房批阅奏章,而是留下两名内侍,一人在花园闲逛。他许久没有这么悠闲过了。

“君上,属下已将人带至阀阅阁。”

那人抬起头,正是先前派去玉衡的燕十七。

“交给你的事情,可查清了?”

“查清了。他是玉衡一商贩之子,那商贩路过玉衡故道,正好见他衣衫褴褛,晕倒在树下,便将人带了回去。那时,大约只有三四岁。后来,又把他送去跟好友学习箫艺。他十岁时第一次登台,后在玉衡小负盛名。半年前,那商贩突发急症,将他托付给老友后便撒手人寰。”

“三四岁?可知他之前是何身份?”

“君上恕罪,此事属下暂未查清。”

蹇宾掐了一株桃花,道:“也罢。既是被捡来的,的确不大好查。你先去吧,本侯去会会这位慕容公子。”

那人拱手退下。蹇宾饶有兴致地看着那株桃花,人面桃花,不知是真是假。

踏进阀阅阁门,一股暖流扑面而来。蹇宾眯着眼往里走,见一个白衣人坐在榻上,摆弄着一盘棋局。

其实,慕容离的心思并不在棋局上。他平日里也见过不少富贵之人,只是这一下是大司命请他喝酒,收他为弟子。一下又是侯爷,这个天玑最尊贵的人要见他,还是找人直接把他提溜出来的!这人武功还好,被他抓着,自己根本没法还手,真是气煞人!

“看来,慕容公子的棋艺并不如何啊!”蹇宾负手走到他身前,笑道。

慕容离闭了闭眼,看看一团乱的棋局,安抚了一下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:“草民的棋艺好与不好,君上日后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
蹇宾上前,坐到他对面,桃花枝就放在了棋盘边上。他权衡一番,便起身,微微颔首:“君上命人带草民入宫,不是想看草民的棋艺吧?”

“你果然聪明。明人不说暗话,本侯想你做本侯的人,帮本侯看着若木华。”

蹇宾说得直白,慕容离也没有乱了方寸,挑了挑凤眼,“大司命与草民有知遇之恩,若是草民应下,岂不是忘恩负义?”

“你倒是知恩。”蹇宾晃了晃茶杯,“这茶,是你煮的?”

“正是。”

蹇宾低头呡了一口:“回味甘甜,好茶。”

“这茶是一位茶商所赠,是不出售的好茶。草民平日都随身带着。”

“听说那茶商爱茶如命,如何肯将这茶白白送你?”

“君上连那茶商都知道,还需来问草民?”慕容离与他说了一句,便转身坐下,及地的长袍铺在榻上,若仙君下凡一般。

蹇宾打量着他,“那日,你穿的是一件红衣。外界都传你喜红,今日,怎么反倒穿了件白衣?”

“白衣不好吗?谁规定草民只能穿红衣了?”慕容离抚抚袖子,把棋子一颗颗地收回棋盒。

“没什么不好,本侯只是觉得,你穿白衣比穿红衣好看。”

“父亲说,我穿什么都好看。”

蹇宾闻言语塞,沉默几秒才道:“这回不称草民了?”

却见慕容离把最后一颗黑子丢进盒中,饮了口茶:“草民越矩了。”

一副淡漠表情,完全看不出他在道歉。

蹇宾只好道:“不称草民也好,否则也太生分了。大司命这几日都在向本侯提你的事,你当真想做这个少祭司?”

“只是觉着好玩儿罢了。”慕容离捏着箫上的红穗,“再说,君上觉得像我这样身份的人,能拒绝大司命吗?”

“是个敢说的。”蹇宾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,上面坠着几根彩绦,“这玉佩你拿着,日后随时可以进宫,且畅通无阻。”

慕容离接过,放在手心摸了摸,叹道:“天枢为世家掣肘,天枢王穷些也就罢了,怎么君上的玉佩质量也不怎样……”

“你还有条件?”

“不算条件,只是觉得您有些可怜。”慕容离干脆地把用它换下箫上的那块紫玉佩,“不过这颜色我喜欢。看在这玉佩的份儿上,帮你的事我会考虑的。”

蹇宾笑了笑,眼中有些莫名的情愫:“时候不早了,你回去吧。这事不急。”

慕容离拿起那桃枝,转着看看,粉色桃花映得他越发面目可人,真应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。只是这人突然可怜巴巴地冲他眨了眨眼:“初到贵宝地,我不认路,能不能让人送我回去?”

蹇宾都被可爱到了,盯着他含水的凤眼,朗声道:“十七!”


若宅

若木华正在府里发火。

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们都看不住!老夫养你们干什么?!还不开去给老夫去找人?!”

“大,大司命,那位主子说只是出去转转,很快就会回来的。”这仆人说完,立刻把头低了回去。

“他在这儿怎样你们不知道?要是出去让人欺负了,老夫的脸往哪儿搁?

都愣着干什么,找人去啊!!!”





阿离:我就是觉得好玩才想给你当徒弟的哈哈哈!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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