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吃等死的南柯

致力于让阿离成为团宠~

【仲离】故人归

下午看表演摸出来的,以后可能不定期有仲离日常掉落,但是这俩太机智,我脑容量不够,估计每个之间都能隔好久



  
  黑暗,无尽的黑暗,他慢慢伸出手摸索着往前。本就是没有安全感的人,身处这样的环境中更是敏感,他紧绷着身子,只觉周身发凉,冷进了心里。

  
  突然希望能出些意外,就算是刺客也好啊,至少让自己知道,这里还有别的人。
  

  可是,没有。

  
  倏地,一束光线自上打了下来,他猛地后退几步,双手紧握,警惕地看着。光圈中,有什么东西慢慢地清晰起来。他抬起右手,半遮着变得耀眼的光,眯起眼努力去看,竟是一座城池的轮廓!
  

  又过了一会儿,那城的全貌出现在他眼前,他向前挪了两步,觉得这城好生眼熟,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,便抬头去看城墙上的字:

  
  瑶光!

  
  瑶光!!
  

  两个字在他脑海里徘徊着,迟迟挥散不去。

  
  城楼之上,一个红衣人翩然而立,衣袂翻飞,墨色长发披散,在风中飞扬。他不大看得清那人的样貌,但该是个倾国倾城,容貌昳丽的。

  
   “慕容离——慕容离——”
  

  慕容离?是在叫他吗?长期的安静让他在听到这唤声后反而松了一口气,向四周看了看。
  

  没有人。

  
  他心里好奇,又去看那红衣的人,却只看见一片火光漫天,红色衣角在火中若隐若现,渐渐地化为灰烬。无数闪着火光的星点直扑面门……

  

  
  “先生,他醒了!”

  
  谁……谁在说话?
  

  他的意识开始恢复,头脑也清醒起来,只觉得全身绵软无力,胸口处和手腕还在隐隐作痛,又闻得一股浓浓的药香,他并不喜欢这味道,蹙起了眉,努力撑开眼,却因为不习惯光线的照射又合上了。

  
  是了,他叫慕容黎,瑶光最受宠的小王子,却国破家亡,流离失所;他叫慕容离,不过是下九流的伶人,即使做了天权的兰台令,也依旧摆脱不了的身份,好在,还有真心待自己的人;后来,他费尽心思复了国,做回了慕容黎,可笑世事无常,落得一个挚友离心的下场,真真成了亡国之君。

  
  有些想念当初在天权的日子了,只是,到底是回不去了……

  
  后悔吗?不,在慕容黎的眼里,没有后悔二字,既然做了,便没有什么好后悔的!

  
  身上完全没有力气,他只能尝试着慢慢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,首先就是红色的帷幔,熟悉,却又陌生。他集中精力细细辨认,这里不是他在瑶光的寝宫,也不是天权的营帐或是向煦台的宫殿,相比较起来,更像是民居。四周的装饰很简单,一顶橱柜,一张矮几,只床头的矮桌上摆着一盆嫩白的羽琼,还有自己这张床,软软的,雕刻精致,挂的是自己一贯用的红色帐缦,想来是特意布置的。
  

  至此,他敢肯定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民居,这里的主人,定是与自己相识,不止如此,必是深谙自己习性的。
  

  执明因对自己误会颇深,想来也不会是他。慕容黎这么想着,不自主地哂笑了一声,另一个名字慢慢浮现在脑海中。


  
  
  仲堃仪进来时,就见慕容黎苍白着一张脸,嘴角却带着一抹笑意,他忽略了那笑中的自嘲,走近床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,唇角轻挑:“慕容离,我等你许久了。”

  
  慕容黎看见他,并不奇怪,刚刚一番思量,自己多少猜到几分,只是当真看见这人,心里又多了些莫名的情愫。

  
  “别这么看着我,我可不是你的王上。”
  

  慕容黎闻言眼神一黯,仲堃仪自然地坐到床沿上,慕容黎这才看到他手里竟还端着一碗药,眼神中带了些疑惑,又多了三分警惕,“放心,不是什么毒药,想伤快点好,就喝了它。”
  

  慕容黎依然皱着眉,他不喜欢喝药。纠结了片刻,他见仲堃仪脸上竟是笑意不减,深吸了一口气,挣扎着起身,不料重重摔回了床上。
  

  他又听仲堃仪笑道:“呵,我竟忘了,你的武功,已经废了。”

  
  他就知道,这人一心离间自己与执明,就是想让自己死于挚友之手,如今又怎会无故救他性命?怕是想了什么其他招数要折磨自己吧?

  
  慕容黎刚刚回神,发现仲堃仪已经扶着自己坐起来,将自己圈进了怀里:“在下可不似公孙兄那般君子,喝药。”

  
  慕容黎听到公孙钤名讳,心中一颤。

  命令一般,不过也别无选择,受了伤,没了武功,也不知外面形势,光凭那颗九窍之心又有何用?

  
  就着仲堃仪的手抿了口药,苦涩在口中蔓延开来,他想着,还不如给他一碗毒药来得痛快!

  
  “想不到翻云覆雨,搅得天下大乱的慕容国主,竟然还怕喝药?”

  
  被仲堃仪看透了心思,慕容黎耳根一热,面上却不表现,只是偏过头不肯再喝了。

  
  仲堃仪看着这样的慕容黎,嘴角扬起一抹笑来,他没有意识到,这是自孟章去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,不掺任何杂质的笑:“慕容离,你乖一点,我可以考虑帮你把手筋接上。”

  
  慕容黎转过头,眼里终于有了一点光亮,但只是一瞬间,随后还是警惕。他不信他,他是不会信他的。

  
  “目的。”

  
  沉默许久,这次是慕容黎先开了口。醒来后的第一句话,有些虚弱,嗓子也有些沙哑,难受极了。他想咳嗽,又不想在仲堃仪面前表现出来。

  
  “想咳就咳,忍着只会更难受。”仲堃仪把药碗搁到矮桌上,向外道,“倒些热水进来。”
  

  “是,先生。”

  
  脚步声后,仲堃仪才再次开口:“你总是这么逞强,明明熬不住。”
  

  慕容黎合上眼忍着喉间的不适,薄唇抿成了一条细线。仲堃仪一掌拍在他背后,他终是忍不住咳了起来,一咳便停不下来。喉间有些腥甜,他下意识抬手去捂嘴,才想起已被仲堃仪废了双手,而刺眼的血也涌了出来,染红了白色的衣襟,也染红了仲堃仪淡色的衣袍。

  
  门被轻轻推开,一人走了进来,安静地放下热水,正要离开,却见自家先生和慕容黎身上皆染了血,而且竟还有血从他嘴角溢出:“先生,这……”
  

  “无妨,去各拿两件干净衣裳。”

  
  那人拱了拱手再次离开。仲堃仪掏出一块帕子,此时慕容黎已经没再咳血了,脱力倒在他怀里,轻喘着气,乌黑的睫羽轻颤着,这副模样,既脆弱又可爱,比平时讨喜多了。仲堃仪仔细帮他擦拭唇上,下颚沾上的血迹:“郁结于心,这便好多了。”
  

  “目的。”
  

  “慕容离,你只会说这两个字了吗?”仲堃仪对他明明无力却还是强撑着的表现格外不满,甚至觉得他那冷淡的口气,淡漠的表情万分扎眼,语气不禁冷了几分,“呵,我就是不想让你死得那么简单罢了。不过你这副病殃殃的样子,我怕禁不起折腾就呜呼哀哉了,所以才给你治。”

  
  慕容黎听着他的话,心里觉得理所当然,但好像又有点空落落的。仲堃仪还搂着他,他也无意挣开,就那么靠在他身上:也不知瑶光现下如何,方夜甚少上战场,萧然虽有经验,但终究太过年轻,旧贵族自然也会趁此机会动手脚,瑶光群龙无首,怕是已经落在执明手中了……执明会如何待瑶光?他可知道自己并未因那一剑丧命,而是被仲堃仪的人救下?

  
  “在想天权王和瑶光?你还真是闲不下来。若想知道,不如求我?若是慕容国主求在下,在下还是愿意解惑的。”
  

  慕容黎知道他会说的,并不回答,仲堃仪对此一笑置之,慕容黎的脾性,他再清楚不过。

  
  “也罢,从慕容国主口中听到求字确实难了些。”仲堃仪长叹一声,接着道:“瑶光还在,执明并未立郡,且坐镇瑶光,解决了旧贵族,你那两个心腹也是原职。他比你顾虑少,也比你果断些,其实你若早解决旧贵族,不知能省多少事。”

  
  慕容黎不回答,仲堃仪也没想他能给自己回应:“药凉了,我去热热,你再睡会儿,回来还要换药,有的疼。”
  


  
  仲堃仪方才出去,碰上了来送衣的,便让他先将东西放下去温药,自己回房换好衣服,准备了伤药。

  
  等换了药,慕容黎疼出了一身的汗,他便给他换衣服,慕容黎争不过,只得任他摆布。仲堃仪慢条斯理地他褪去汗湿的衣裳,小心地换上干爽的寝衣。在慕容黎无力的瞪视下,邪魅一笑:“慕容国主冰肌玉肤,难怪那执明国主与毓骁国主皆为你神魂颠倒啊!”
  

  “慕容黎已经死了。”

  
  “哦?那在下眼前的这位又是何人?”

  
  “一缕孤魂罢了。”
  

  慕容黎,早在瑶光灭国时,就该死了。
  

  “慕容离,你何必呢?”
  

  “我不信你。”
  

  “你确实不该信我,不过,你该知道,我才是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。”
  

  “又如何?”

  
  “慕容离,看来,你还不够了解你的对手。”

  
  慕容黎眉头一皱,抿嘴不答。

  
  仲堃仪俯身下去,轻咬慕容黎微红的耳尖:
  

  “在枢居,每天与在下斗斗嘴,不也挺好?”
  



  

评论(38)

热度(165)
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